重庆作家协会会员
全国首届网络小说大赛一等奖获得者
处女作:《苍穹》
成名作:《苍穹》
爱好:扯淡
特长: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

© 关山万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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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穹② 第二章 没有什么岁月静好(2)

“山哥,你没废了人家武功吧?”小向插嘴。

“那哪能啊?!”

“嫂子你是不知道,山哥刚刚下团的时候,把警卫连最鸟的那兵揍得满地找牙。那场景,简直是帅昏了!”小向的一句“帅昏”了,时欣一下就想起了前几年我休假和她轧马路碰到的那事情了。当时,我们看到一个男人在大街上打一个女人,我看不下去,上前一脚就撂翻了那男人,结果躺在地上的女人爬起来,提着高跟鞋就追打我。

“关山你给我听好了!小向也不是外人,我就当着小向把丑话给你说在前面,今天开始,从你下了飞机,跨进这车的时候,你就不再是单身汉一个人,如果再听到你打架的事,这个家你就不要回了!”

时欣一脸冰霜。不知道是真的为打架的事情生气,还是为半路插来的那个周道。

“嚯嚯,我们时同学生气了啊?别!”我搂过她的肩膀,她却扭开了,眼睛望着窗外,眼泪就滑了出来。

我更加惶恐起来,“你不是为那个谁……”

“关山!枉自你我同学多年,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?”她擦了擦泪。

    “清楚,非常清楚!”我回答的很干脆。

    “清楚就好!”

    “可是,我还有些地方不清楚......”

    “啥?有些地方?”

    “做同学的时候,我可没被撵出家门啊,怎么身份一转变,待遇就不一样了呢?”

    “读书的时候,你去过我家么? ”

      时欣提了一个让人不奇怪却让我陷入回忆的问题,去过么?我这才惊恐的发现,从初中开始就是 同学,而且我们还走的很近,走到现在,马上就要在一张床上睡觉,一个锅里吃饭,我居然弄不清楚她家的大门的朝向…… 

     这到底是谁上了谁的贼船?

 

   拍结婚登记照的摄影师说话很喜剧,不停地指挥着我和时欣的姿势。

 “哥哥,脑壳偏一点,这不是站军姿……妹妹歪一下,靠拢点,再过来点…..恩恩爱爱,欢欢笑笑……各就各位,预备…...”

我穿着军装去拍,我没便服,时欣说没有必要去买,反正你也不喜欢穿,就军装,挺好。

照片很快就洗了出来,隔壁就是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,我发现,所有的政府系统,就民政局的服务最到位,无论是结婚登记还是丧事,都是一条龙。没有做不到的,只有想不到的。如果可以,他们连产房都可以开在旁边。喊的是吆喝,赚的是钱,他们连吆喝不带喊一声的,坐在那就把钱赚了。

贴着定格照片的结婚证扔了出来。

我将一包早已准备好的喜糖从窗口递了进去,却没想到又被推了出来。

     那留着齐耳短发的民政局阿姨说:“不拿群众一针一线!”

一听此言,我不由咧嘴大笑。

    “时幺妹,你啥时候办婚礼,我要参加哦!”阿姨对时欣说。

时欣莞尔一笑,将一张请帖递了过去,叫了一声:“嬢嬢,早就给你备好了。”

我转头看了看时欣,开始重新认识时欣,这也难怪,26岁的副处,能做到这些细节上的东西,还是那句重庆话,“够得学”,够我学一辈子。

无论是在职场,还是待人接物,常常是细节上决定一个人能走多远,爬多高。

    我一手牵着时欣的手,一手拿着大红的结婚证走出民政局大门。

下梯坎的时候,时欣站在那里不走了,我转头想问怎么了的时候,却发现时欣眼里泪水在打转。

     不是惊喜,也不是欢乐,更没有悲哀。

     我不由仰起了脑袋。

     “我咋觉得从此就失去了自由了呢,伙计!”时欣嘀咕了一句。

     伙计?我有些惊奇于时欣突然改变的称呼,一直以来,她叫我都是直呼其名,叫的是“关山”。前程堪忧,难道以后我就沦为佣人丘二,从此走上帮工的悲惨生活?要知道,在特战团俺关山可是不可一世的主。后来才知道,重庆年轻人,叫自己的配偶就是这样的,我离开重庆太久了,对许多新创造的词语,根本不了解。

    时欣坐到了台阶上,将头放在膝盖上,一串一串泪水滚了出来。

我走了过去搂住时欣的肩膀,时欣将头贴在我的腰间。

我理解时欣此时的心理,是我让她从小姑娘变成了妇人。做姑娘的时候,自由自在,可以吆喝着姊妹伙一起逛街,一起吃火锅,,一起笑,一起哭,一起疯。可从今天开始,不行了,她有了另外一个身份,媳妇儿。做媳妇儿就不再是小姑娘,心里得装着另外一个人和另外一个家,更何况我还是军人。

后来,我问过许多人,从民政局出来是什么感受。有人说他出来就哭了一场,从此就失去了自由;有人说她笑得阳光灿烂,为自己的爱有了归宿。干女儿“胎毛”那丫头属于国际范的人儿,结婚前,一有闲就满世界飞,看遍万水千山。她说,拿证的时候,登记处在办证大厅,没有宣誓台,没有拍照,也没有亲友。加上领证前几天的不愉快,她准备去取钱的时候,老公拿着证儿从对面走来说,弄好了,她说当时是失落的。这就完了吗?“对我来说,登记才是重头,婚礼不过是给别人看的,然而太简单了。”

可我,当时那感觉,真的是说不出来什么味道。不像胎毛说的简单或者重头。我和时欣都不在乎这些东西。

  “为什么我找个军人就要受歧视,连分房子都只能是妈妈房?”

“你单位分的那房子是妈妈房?有相当于我们团职楼的妈妈吗?”

我很吃惊,作为我们婚房那房子,差不多有120平米,三居室,相对于我们工薪族小年轻来说,已经是很奢华。当时,刚刚开始货币化分房,许多地方和单位还实行的是实物分房制度,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市场化。在部队,这样的住房水准差不多得是副团待遇才有的。如果妈妈房是这个标准,非妈妈房是什么样?我想象不出,部队与地方的差距让我无从了解。

“这套房子……”

“我要的!”时欣说。

要?什么叫要房?我有些迷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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